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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因为这句话,慕绥绥落下了秽乱宫闱的名声。

睿亲王的追求者们,开始对慕绥绥恶意重伤,各种关于慕绥绥的八卦流传于市井小巷,甚至还有人编造了一本名为《女帝和她的男宠》的话本。

那本书慕绥绥也看到过。

文笔不错,情节生动,特别是关于女帝如何“宠幸”男宠们的,极尽详实,看得慕绥绥都脸红心跳,想找个人试一试了。

可惜,那时候慕绥绥未能遂愿。

第一是因为花名在外,正儿八经出生的世家公子都是有脾气的,谁愿意来当男宠被同辈人耻笑啊。

第二就是因为国事繁忙。

她想睡个安稳觉都不容易了,哪里有功夫去宠幸男人。

叶秋白曾不止一次劝慕绥绥去调查流言源头,严加处理,大有要兴文字狱的架势。

被慕绥绥拒绝了。

众口铄金,这如何查?

就算真的能查出来,那些只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抓入狱的老百姓,又何其无辜。

比起正儿八经的政绩,老百姓更习惯被皇帝的花边新闻所吸引。

说他们是刁民也好,说他们是恶趣味也罢。

人不过是想要个饭后消遣罢了,她又何必弄得人心惶惶呢。

慕绥绥不愿意兴文字狱,叶秋白就主张辟谣。

殊不知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。

《女帝和她的男宠》屡禁不止,一度形成了京都纸贵的盛况。

而慕绥绥的名声也越来越差了。

久而久之,昏君形象深入人心。

起初,慕绥绥还很有决心,想着老百姓对她有误解,她就认真做事,做出成绩来让大家看看。

当了几年皇帝之后,慕绥绥就意识到:人啊,还是不能太天真。

当皇帝,真不是人干的活。

变法几次都折戟沉沙的慕绥绥不得不向现实低头,她的确是不如父皇,没有父皇那样的雄韬伟略。

慕绥绥的目标,从当一个优秀的皇帝,变成了当一个合格的皇帝。

她保护住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就好了。

慕绥绥很会放过自己,她不再折腾去变法,也不想去解释了,甚至还会悄悄追更《女帝和她的男宠》。

破罐子破摔,昏君就昏君,大不了混几年了,等侄子们都长大了,她寻一个德才兼备的出来让位。

慕绥绥是很中意睿亲王的,但是没想到,想做皇帝的不是睿亲王,而是睿亲王他娘。

其实,若是慕云涣开诚布公地来找慕绥绥,让慕绥绥让出位子来,慕绥绥也不会舍不得。

偏偏她选了最残忍的一条路。

慕绥绥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
身上的皮肉被一刀刀地割开,被割得血肉模糊,还残留意识的时候丢进狼群,任饿狼撕咬。

慕绥绥是活活疼死的。

想到死去时候的惨状,慕绥绥还觉得自己的筋骨都隐隐发痛。

采月唤了几声,才把慕绥绥唤回神来。

慕绥绥这才意识到,已经到二房门口了。

收拾好心情,慕绥绥踏步跨进院门。

“爹,娘,女儿回来了!”

春花看着慕绥绥欢喜进门的身影。

眼神里有些担忧。

刚才夫人明明那么忧伤,可是转瞬间,她就变得欢天喜地,没心没肺了。

夫人可真会演戏。

传闻中,夫人是个傻子,可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,春花发现,夫人一点都不傻。

在入相府的第三天,夫人就发现了饭里有**,前些日子甚至还会反设计她,把她灌醉,让她醉得不省人事。

以往,都是春花等夫人睡熟了,去禀报丞相大人的。

那一晚,春花失职了。

春花也不知道,那晚夫人有没有发现大人的秘密。

夫人装傻,丞相大人也没交代。

春花这些日子,一颗心一直悬着。

想到这儿,春花决定,不管夫人有没有发现,她都要将功赎罪,将夫人的异常及时禀告大人。

想到这儿,春花借故东西落在马车上了,回头去取。

还好马车夫因为拉肚子耽误了一会儿,没有离开。

春花写了一个纸条,吩咐马车夫交给看管后门的嬷嬷,这才放心进了姜府。

纸条很快就到了叶秋白的手里。

上面就一句话:夫人看着憨傻,实则心机颇深,大人小心。

叶秋白:......他早就知道了,春花天天跟在夫人身边,居然才意识到?

但其实姜元晚有点小心机,只要无伤大雅,叶秋白都无所谓。

毕竟姜元晚对他而言,也就是一个合作伙伴罢了。

但是打听叶府的情况,的确是触及到叶秋白的警戒线了。

而现在,睿亲王还挑这个时候去姜府,就很耐人寻味了。

希望,只是他多想。

“传我命令,让春花盯紧夫人,同时,把夫人的过去再调查一遍,看是否有遗漏。”

“是。”

......

慕绥绥觉得春花有点奇怪。

进了姜府之后,寸步不离地跟着她,可以说是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了。

慕绥绥比她扰得有些烦了,问道:“春花,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姜府了?怎么,还怕生不成?”

春花生怕慕绥绥不让她跟着,这样她就没办法完成爷交代的任务了。

春花的眼珠子乌溜溜一转,说道:“夫人,我听说您在府里落过水,想来这姜家的护卫玩忽职守,一看就不靠谱,我在您身边,也能保护您。”

春花只是随便找的一个借口,没想到慕绥绥还当真了。

“是吧,你也觉得这府里有猫腻吧!我总觉得,我之前落水是有人故意害我的!”

春花内心腹诽:夫人您落水前只是一个二房长女,还是个傻子,害她有意义吗?

当然,她面上可不能这么说,只能佯装震惊害怕地点点头。

“夫人,既然这府里有危险,我更要跟着您了。夫人这样吧,你先跟奴婢回去。想害你的凶手在暗,我们在眀,还是等调查出凶手了再说。”

“那不行。”慕绥绥甩开春花的手,她有自己的打算:“若我不出来逛,做诱饵,鱼儿又怎么会上钩。”

春花:“......”

在春花看来,慕绥绥这样做就是作死。

殊不知,这是慕绥绥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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