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司妘并没有急着解释，而是直接喊来了掌柜的。
掌柜小跑过来，毕恭毕敬地问道：“客官，小的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？”
司妘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听说你们前些天新到了一匹布料，名为浮光云锦，拿出来吧。”
掌柜一听，顿时露出了欣赏的神情，“客官好眼光！那浮光云锦可是极为宝贵的，整个东瀛城也就只有三匹......小的这就取出来给你看！”
一时间，江氏和司碧迟两人面面相觑。
这轻云阁到了新布料她们也是知道的，但那浮光云锦实在是太贵了，她们舍不得买给老夫人。
而且......司妘甚少出门，她是怎么知道的？
江氏的眼神在司妘身上扫了又扫，恨不得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司碧迟也攥着手帕怨恨不已，阴阳怪气起来，“姐姐可真是不够意思，早早的为祖母挑好了布匹，却不告诉我和娘亲，怕不是故意想让我和娘亲难堪吧？”
明明昨天都是说好了的，司妘却临时变了卦，一定是为了看她和娘亲的笑话！
真是好歹毒的人！
司妘轻笑了一声，重生有重生的好处，那就是她现在所知道的事，远比江氏和司碧迟加起来还要多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江姨娘的娘家就是做布料这一行的，这城里到了什么宝贵的料子，江姨娘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是，莫非......是那浮光云锦太贵了，江姨娘舍不得？”
霎时，幽幽的目光看向了江氏，江氏顿时如芒刺背。
眼看着老夫人起了疑心，江氏不自然地攥紧了手帕，强行扯出笑容来。
“哪里，我太久没回娘家了，根本就不知道城里进了这么一匹布料......”
此时，掌柜捧着浮光云锦走了出来，老夫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。
江氏松了一口气，暗暗地瞪了司妘一眼。
司妘挑了下眉头，看向那一匹浮光云锦，很是满意。
“祖母，你看，这浮光云锦料子手感极其舒服，颜色虽说低调不张扬，但很是素雅，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舒服，再加上款式大气端庄，上面的刺绣又是出自江南墨韵阁之手，自是十分珍贵的，配得上祖母的身份，祖母认为如何？”
她说完，抬头看向老夫人。
老夫人摸着浮光云锦，爱不释手，眼里眉间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。
“这浮光华锦确实很得我心，料子也是极好的，只是......”
掌柜是个明眼人，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老夫人的意思，立马谄媚笑道：“老夫人，这料子整个东瀛城只有三匹呢，所以价格会贵一点，要三千两银子！”
顿时，一顿抽气声响起。
司碧迟捂着嘴巴惊叹不已，“三千两！这也太贵了......”
江氏也坐不住了，这可是三千两银子啊！
这三千两银若是花了，那她这个月就得省吃俭用！
她怎么可能舍得！
“料子是挺好，就、就是......看起来不够华贵，不够喜庆......”江氏说话都快结巴了，生怕要她掏银子。
掌柜好不容易等到了将军府的贵客，哪里能放过？
“夫人，你这话可就不对了，且不说这浮光云锦整个东瀛城只有三匹，单是这出自江南墨韵阁的刺绣，谁人不知墨韵阁一月只绣一匹布？这还不够珍贵吗？更何况，夫人身份尊贵，三千两对夫人来说......也不缺这点银子吧？”
这一番话下来，着实让江氏骑虎难下。
再加上老夫人一直默不作声，就是想看看她们的心意，江氏背后的衣裳，已经让冷汗浸透。
她奢侈惯了，又经常补贴娘家，将军府的月俸都不够她花的，更何况......
江氏看向了司妘，她没银子，司妘可是更加没有银子。
司妘的月俸早就被她以各种理由克扣了！别说是三千两，三十两都拿不出来！
她倒要看看司妘怎么收场！
“掌柜的，不是我不想买，而是这浮光华锦是司妘挑给老夫人的，我身为前辈，又怎么好跟晚辈抢功劳呢？”
话锋一转，矛头指向了司妘。
掌柜的也谄媚着笑容看向司妘，“大小姐，你的眼光可是顶好的哇！这浮光云锦老夫人也喜欢，你看......”
顿时，江氏一脸得意地看着司妘，看吧，看你怎么收场！
司碧迟也在一旁暗暗偷笑，司妘可穷了，不仅没有月俸，就连那些首饰，都被她以各种名义拿走了。
司妘哪里会有银子......
秉着想让司妘出丑的心，司碧迟阴阳怪气起来，“姐姐，你该不会是想光看不买吧？可别只是想讨祖母欢心，却又舍不得银子啊，我可是买了一匹容华金锦给祖母的。”
就算是这浮光云锦比她的容华金锦好又如何？那也得司妘买得起才是啊！
老夫人依旧是旁观着这一切，她人是老了，可心里也清楚，三千两银子确实多，但不至于拿不出来。
只是舍得与不舍得罢了。
江氏又在一旁推波助澜，“是啊，司妘，你可别让老夫人失望，毕竟你经常惹老夫人生气，经常惹老爷生气，还把你母亲气得......”
见司妘和老夫人两人脸色皆是一变，江氏恰到好处地收了声。
老夫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。
将军之女司妘终日在动物面前自言自语，整个人疯疯癫癫，硬生生把自己的母亲气死了。
这事在东瀛城，几乎无人不知。
将军府一夜之间成了人们的饭后闲谈，成了笑柄。
司妘的眼眸冷得可怕，猛的抬眼对上江氏幸灾乐祸的眸子。
她母亲不是被她气死的！是被江氏害死的！
江氏被她盯得心里发毛，小蹄子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？
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司妘已经恢复如初。
“江姨娘，你可真会戳人痛处，知道戳哪里会痛，便使劲戳。”司妘淡淡地说着。
随即话锋一转，“祖母对我疼爱有加，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了，别说是三千两，就算是三万两，只要祖母喜欢，我倾尽所有也是愿意的。”
语毕，从暗袖里掏出了一个玉镯子，递给掌柜的，“掌柜的，你可瞧仔细了，我这镯子可是够买这浮光云锦的？”
掌柜的接过雾白通体清透的镯子，一下子两眼直发光！
江氏睁大了眼睛，那样水色的镯子，可是极其少有的啊！
不对，小蹄子的首饰都被她拿光了，去哪里拿的手镯？
难道......是个假的？
“掌柜的，你可看好了，别拿了个假货...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