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处理了一整天公务的魏宴脱了衣服,准备沐浴。
靠在池子里,他的身体松懈了下来,白日里紧绷的神色也松弛了。
将手搭在池边上,他闭上眼默默的想着事情。
这些天,他找遍了榜上的名医,求他们为自己治疗。
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,这些人,不是把了脉什么都没探出来。
就是找到了点儿什么,却道行太浅,说不出来明细。
总之,忙活了许久,最后却什么都没做成。
“唐芷烟。”
他在心底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。
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。
就在这时,影进来了,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白发老人。
“主上,鹤神医来了。”
闻言,魏宴睁开了眼。
“开始吧,他说着,束起头发,从池子里走了出来。
躺在床上,他看着鹤神医拿出一卷白布,而后按照穴位,依次在身后插入了粗细不一的银针。
这些天,每天晚上他都要试一遍银针。
毕竟万一破了他和唐芷烟身上那该死的牵绊了呢?
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,尤其还是一介女流。
他是习武之人,自小苦练,所以银针扎在他身上,跟挠痒痒差不多。
但是所以唐芷烟来说,就遭罪了。
她本来已经打算入睡了,可是睡到一半,一阵剧痛就将她给痛醒了。
从床上坐起来,唐芷烟简直要被气死了。
该死的魏宴,整天净想些折磨人的法子。
真当她这个玄学大佬是白当的,用几根银针就想解她的连命引。
只是现在被痛醒了,唐芷烟也睡不着了。
索性换上衣服,她悄悄的离开了自己的院落。
避开府里巡查的下人,她来到了魏宴的院子。
刚进去,她就撞见了正出来的影和鹤神医。
当即躲在一旁,悄悄捏了个诀,屏蔽了自己的气息。
在路过唐芷烟藏身的草丛时,影的脚步微微顿了顿。
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里,让唐芷烟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。
见影不走了,鹤神医停了下来。
“小影大人,你怎么了。”
听见他的声音,影回过神来。
“没什么。”
他说着,带着人离开了这里。
等他们走出去很远之后,唐芷烟这才敢出来。
小心的佝着身子,她沿着墙边慢慢走像了偏房。
这里是魏宴沐浴的地方。
窗户开着,她朝里面看去。
魏宴出浴正在擦拭身子。
水蒸气浮在房间里,唐芷烟看不真切里面。
只见隐隐有个人影站在那儿,就在她睁大了眼睛,想要进一步看清楚时。
一阵凛冽的风袭来,伴随着魏宴危险的声音。
“什么人!”
下一刻,唐芷烟就被提了起来,整个人吊在半空中,难受急了。
“你快放开我,魏宴,我难受。”
脖子被衣领掴着,唐芷烟难受的眼角泛红,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。
听见她的声音,魏宴放松下来。
将人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地上。
“你来干什么,我怎么不知道本王的王妃还有偷看别人洗澡的癖好?”
猛地和冰冷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,唐芷烟疼的龇牙咧嘴的。
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还不是你没有净整些幺蛾子。”
她没好气的说,然后站了起来,扫了魏宴一眼,刚准备说话,就愣在原地。
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魏宴身材这么好?
健硕的肌肉,发达的四肢,强劲有力的身体光是立在那儿,浑厚的雄性荷尔蒙就铺面而来。
尤其是此刻房间水汽氤氲,不时有水滴在他的脖颈,腹部的沟壑中滑落。
唐芷烟只觉得大脑有些缺氧。
魏宴本来还在疑惑为什么她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。
结果刚准备问就见唐芷烟耳朵一红,而后从鼻子里缓缓流出一抹可疑的液体。
顿时就明白了这女人我怎么不说话了。
冷着脸,扯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,他伸手在唐芷烟的面前晃了晃。
可是他衣服穿的匆忙,胸膛大块的皮肤**,这要露不露的样子,更增添了一股诱惑之感。
一时之间,唐芷烟的鼻血流的更凶了。
等她手忙脚乱,好不容易止住了后。
多上魏宴似笑非笑的桃花眼,只觉得脸上烧的慌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魏宴说道。
“你以后不要再扎银针了。”
提到正事,唐芷烟严肃了起来。
“你这么盲目行事,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,还会适得其反。”
听了她的话,魏宴神色不变。
“能让你不痛快,就算解不了,我也觉得甚好。”
唐芷烟被魏宴这无赖的话给惊到了。
但是魏宴无赖,她比他更无赖。
当即,她赖在椅子上。
“好啊,那我明天就去试试胸口碎大石,看王爷你的身体能承受几块的重量。”
顶着魏宴危险的目光,她面色坚定。
“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,王爷不信,可以去试试。”
说完,她缓和了语气。
“我们二人之间的羁绊,等到我确认王爷不会伤害我后自然会解。”
这是她惯用的伎俩。
眯起眼睛,魏宴打量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,心中杀意涌现。
最终,他敛去眼底的神色,说出了自己的条件。
“要我答应,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以后,你不可再为难雅芝。”
“成交!”
唐芷烟在心里感叹魏宴对唐雅芝果然是真爱,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她。
但是为了自己日后能过个安生日子,就暂且放过唐雅芝一回。
皇城,钦天监。
这还是魏宴第一次来这儿,他从不信什么命由天定,对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一直是嗤之以鼻。
但是现在,为了能解除自己与唐芷烟的牵绊,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走了进去,殿内立着一尊巨大的纯金佛像,佛像面容庄重。
周身有缭绕的香火攀附,一片寂静中,威严而又圣洁。
点了三根香烛,魏宴对着佛像拜过后继续往里走。
里面,是钦天监用来待客的厢房。
喝外面一样,里面也点满了香烛,只是不知为何,魏宴觉得这里面的气味闻起来让他很不舒服。
坐上坐了一个人,他没有问魏宴的来意,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。
见魏宴坐下,他微微一笑。
“摄政王大驾光临,本座未能迎接,还望见谅。”
“不知摄政王来此为的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