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“去城里，不去捕鱼吗？”

唐宣儿一愣。

“唉，一斤鱼三十文，一两银子一千文，咱们得捕一千斤鱼才够，只有一天时间，单靠捕鱼肯定来不及。”

“我去城里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机会，你们好好待在家里，晚上如果我回来的晚，你们不用等我，把水缸里的鱼做了吃了。”

秦轩叹息一声，单靠捕鱼，一天时间还上三十两，根本不可能，只能到城里去碰碰运气。

强龙难压地头蛇，现在跟赵爷死磕，吃亏的只会是他。

“那，那夫君注意安全。”唐宣儿脸色难看的叮嘱一声。

一来是因为担忧还不起债，二来是不敢相信秦轩，秦轩去城里赚不到钱，十有八九会去花楼谈生意，把她们卖给花楼。

“呵，别总这么防着我，放心，我不会去花楼的。”秦轩无奈的叹息一声。

然而，姐妹俩眼中的戒备和恐惧并未减少。

秦轩摇摇头，不再强求，转身离去。

秦轩一走，姐妹俩对视一眼，重重松了一口气。

收拾完家里，姐妹俩便拿着抄网和背篓往村后而去，能赚一点是一点。

秦轩来到县城里已经是下午了，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古代城池，秦轩很是好奇，集安县是中等县，人口不少，县城里也热闹。

不过，他也没忘记正事，按照前身的记忆前往市集寻找商机。

找是找到了，但他没有本金啊，身上没有一分钱。

比如糖，分黑糖和白糖，黑糖就是红糖，只是提炼技术不到位，看起来是黑色的，杂质也多，口感很不好，是穷人吃的，而且一般穷人还吃不起。

一斤黑糖五百文，白糖则是有钱人吃的，价格翻了一倍还多，一斤白糖一千二百文。

而且白糖少，还很好卖，那些大酒楼掌柜和地主员外管家抢着买。

他知道怎么把红糖变成白糖，奈何没有本金，时间上也来不及。

转了一圈，已经是傍晚时分，市锣敲了一声，不少商贩都开始收拾东西。

市集晚上不开，三声市锣一过，市集便要关闭。

秦轩离开市集，到别处去看看，来到城东，听到行人在议论刘家少爷刘子豪和周家少爷周正豪在怡红楼斗文。

秦轩眸光一亮，这两个地主家的败家子，文不成武不就，偏喜欢附庸风雅装文化人，和前身一个德行。

只不过人家有家底支撑，前身没有，前身以前还各种巴结周正豪来着。

败家子嘛，一般都大方，这倒是个机会，去看看。

打定主意，秦轩往怡红楼而去。

怡红楼，看名字就知道是花楼，就在秦轩进花楼的一瞬间，正好被给人拉货的秦涛看到。

去年五叔家拿出全部积蓄给秦涛买了辆马车，平时就靠拉人、拉货为生，日子倒也过得去，主要秦涛也踏实能吃苦。

而此刻车上拉的正是秦寿妻子赵淑芬。

“那好像是秦轩吧，家里没半个子还学人家逛花楼，也不知那唐家姐妹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，摊上这么个废物。”

“还是我嫁的好，秦寿多有本事，家里啥都不缺。”

赵淑芬一脸优越得意，公公有本事，在周员外家混了个小管事当，管着几十亩地，每个月克扣一点佃户的工钱，便是不少钱。

家里种菜，供应周府，其中的利润也不少，她给秦寿生了两个儿子，在家也有地位，日子算是好过的。

秦涛没有说话，专注赶车，赵淑芬厌恶的撇了撇嘴，秦家庄出了名的木楞子，一天蹦不出一个屁来，活该当车夫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。

而她不知道的是，秦寿此刻也在怡红楼里。

之前秦寿被秦轩捅了一刀，到城里来治伤，得知周正豪要和刘子豪斗文，便跑来阿谀奉承。

两位大少爷各自召集一帮读书人，在怡红楼里对对子，此刻周正豪一方正被刘子豪一方出的对子难住。

眼看周正豪烦躁不已，正好看到秦轩走进来，秦寿眸光一亮，把矛头对准秦轩:“你个废物来干什么，这里是你有资格来的吗？”

看样子周正豪一方是对不出来了，把注意力转移开，让周正豪趁机溜走，保住面子，回头周正豪肯定会重赏他。

“花楼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吗，我为什么不能来，你又欠捅了是吧。”秦轩瞪了一眼秦寿，这种地方也能遇到这混蛋玩意，晦气。

“哼，你有钱吗，你逛得起花楼吗？”秦寿满脸讥讽，有周正豪在，他也不怕秦轩。

“我来看热闹不行吗，我好歹是个童生，你大字不识一个，有啥资格参与这种场合。”秦轩怼了回去。

“嘁，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考上个童生，还有脸说呢，好像你会对对子似的。”秦寿满脸不屑。

“哎，你别说，我还真会对对子。”秦轩往台上暼了一眼，上面挂着一副上对——一犁耕破路边土，今日‘芒种’。

有点意思，秦轩走到周正豪身边道:“周少爷，这对子我会对。”

“去去去，你什么玩意会对，别在这丢人现眼，你丢脸是小，别拖累周少爷。”秦轩如同赶苍蝇一般驱赶秦轩。

还想在周少爷面前表现，做梦。

“就是，小小一童生也敢大言不惭，我等秀才一时也难以对出来，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
“字认全了吗，也好意思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
“赶紧滚，别影响我们思路。”

周围读书人也是跟着驱赶。

“你们对不出来，别人就对不出来吗，自己对不出来还不让别人对，诚心让周少爷下不来台是吧。”秦轩讥讽回去。

“竖子，安敢胡言乱语，你要对得出来还至于是个童生吗？”

“就是，不知死活的玩意，自己有多少能耐不知道吗。”

周围读书人情绪激动起来，这黑锅他们不能背，可恶的小子。

秦轩没理会，对着周正豪道:“周少爷，这对子我能对出来，不过我要五十两银子。”

“什么，五十两银子，你怎么不去抢啊。”其中一人忍不了了，他们巴结周正豪就是为了钱，你一开口就要五十两，也不怕咬到舌头。

风头都让你抢了，钱都给你了，他们拿什么。

旁边，秦寿确实眼珠子一转，计上心头，凑到周正豪身边道:“周少爷，让他对，对不上来咱们把责任全部推给他，坏了兴致，今日到此为止。”

周正豪眸光一亮，他正想怎么脱身保住颜面呢，赞赏的看了一眼秦寿，开口道:“行，你想对就对吧。”

“周少爷，怎么能让他一个童生去对，这不显得咱们无人吗？”一众读书人急了。

“各位别急，他肯定对不出来，他想丢脸就让他去丢。”秦寿非常肯定，挑衅的看了一眼秦轩。

秦轩有几斤几两，他非常清楚，一众秀才都对不出来，秦轩怎么可能对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