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那按前世，如果用萧茜的婚事来冲喜的话，接下来估计马上就要给萧茜置办婚事了。

“父亲觉得哪位是太子人选？”

顾之渊沉吟片刻道：“按声望和朝中情况来看，现在最有可能的是身为长子的信王爷萧崇，和皇后嫡出的四子端王爷萧璟。”

“那父亲觉得谁更有可能登位？”

顾之渊想起两人处事风格，又顿了一顿，“端王有皇后一脉支持，信王在朝中近臣更多，如果非要分出一二，那应该是信王多些。”

顾昭赞同顾之渊的看法，毕竟前世确实就是这么个结局。

皇室夺嫡中，就属信王和端王竞争最为激烈，本应该端王作为嫡出早已被立为太子，而正是因为朝中信王党派居多，认为应立长子为储，所以到了老皇帝不济时还在上演立长立嫡的戏码。

顾昭问道：“父亲站在哪边？”

顾之渊从顾昭的眼里看到了从不曾有的光芒，不觉说道：“我向来秉持中庸，哪边都不想站。”

“父亲的想法是对的，但立储一事兹大，父亲有没有想过，正因为父亲的没站队，哪边都不想得罪，但其实已经得罪了两边，等新君上位，最先做的事情是什么，父亲知道吗？”

顾昭不会忘记，前世信王萧崇登帝位后一一做的事情，那是多么残忍的现实。

其实不管端王还是信王登位，结果大径相同，新帝上任，必要重正朝纲，那么没站对了党派，自然要被新君打击。

顾之渊嗯了一声，沉思良久，“端王不好猜，但以信王的处事风格，事后定是要一一清算这些人的，如果这样，那便只剩辞官回乡了。”

顾昭往桌前走了两步，执起一颗黑子，拿在手上端详了许久。

“辞官固然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，但我知父亲为官本是为国为民，若真让父亲这么早辞官回乡，父亲定也是遗憾。”

顾昭却是知道，皇室其实还惦记上了顾家的其他东西，即便顾之渊辞官回乡，只要顾家一日未落败，哥哥经商一日，皇室还是会有理由，借口治了顾家的罪，缴了顾家的家财。

“昭昭说的是，我毕生所愿就是做个清廉正直，为民做实事的人，若辞官回乡是多觉不甘，但比起躲过夺嫡之争带来的危险，当不当官又有何妨？”

顾之渊知道没有什么比的过一家人的生命重要。

顾昭看着棋盘里，顾之渊还未结束的棋局，黑白两边均似力敌，布子不分上下，缓缓开口，“父亲站队便是，两边选一边。”

“那若选错，到时只怕会真正迎来新帝的处置，也是难做，”顾之渊皱眉，也是为难要学做阿谀奉承的人。

顾昭看出顾之渊的为难，从容自若说这，“父亲站哪边，哪边就是未来的储君，那就万无一失了。”

顾之渊一怔，目光落在顾昭的面上，不由诘问：“昭昭此话怎讲？”

纤长的手指夹着那颗黑子，置于棋盘之外，顾昭平静道，“那便是在双方交战时，让对立一方在夺嫡之争中被动提前出局。”